作者：王怀涛律师，林海律师
前言 就业务层面而言，如果说并购是投行中“皇冠上的明珠”的话，那么家族办公室当之无愧是财富管理中“皇冠上的明珠”。笔者作为上海市律协并购重组业务研究委员会委员，在从事多年并购业务的实务操作和理论研究后，看到家族办公室在中国蓬勃发展的趋势，经过第一线的实证研究后，终于从投行的“明珠”跳到了尚在起步阶段的财富管理“明珠”上。 从2017年至今，笔者组建了英国的家族办公室、香港的家族办公室和国内的家族办公室，同时帮助了一些朋友和客户组建了自己的家族办公室，也曾到一些三方财富机构或有意向转型到家族办公室的金融机构做实务分享讲座，在该领域积累了较为前沿的实践经验。笔者与国内100多名志同道合的律师、理财师等专业人士组建的移投行（IBKFO）专家智库，已经成为家族办公室领域的后起之秀。笔者从导师引进、会员筛选、课程设计、教材编纂等均亲力亲为，使之俨然成为一所家族办公室业务的培训学校及理论研究阵地。 基于学以致用的考虑，特撰文介绍笔者本人的一些粗浅的认识和见解，以期为同行和专家交流借鉴。 一、家族办公室的渊源 早在久远的中世纪，家族办公室的前身大“Domus”（家族管家）就广泛存在，约100年前，一些财富急剧爆发的金融大佬就将金融专家、法律专家和财务专家等专业人士集合起来组成智囊团，研究如何管理和保护自己家族的财富和商业利益，为其家族提供法律、财税和资管的综合性服务。这类机构在国外被称为“Family Office”，中文直译为“家庭办公室”，因其服务对象的特殊而更多的被译为“家族办公室”，是为富裕家族的财富管理提供支持的私人机构。 根据美国家族办公室协会(Family Office Association)的定义，家族办公室是“专为超级富有的家庭提供全方位财富管理和家族服务，以使其资产的长期发展符合家族的预期和期望，并使其资产能够顺利地进行跨代传承和保值增值的机构。 以洛克菲勒家族办公室为例，1882年，约翰·D·洛克菲勒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家族办公室，代号“5600房间”，被誉为整个家族运行的中枢，如今已经传承到第六代继承人手中。它为洛克菲勒家族提供包括投资、信托、法律、会计、家族事务以及慈善等几乎所有服务，并根据家族成员的特定需求提供不同的投资顾问服务。 家族办公室因具有跨行业的顶级专家帮助，可以作为顶层设计和决策中心，具有极大的优势，也为众多的海外顶级富豪家族所采用，如默克多、比尔盖茨、希尔顿、巴菲特、罗斯柴尔德等家族，都设立了自己的家族办公室。 但家族办公室的模式，并非只有欧美等西方国家才有。我国古人也经常使用，古代将帅出征，治无常处，以幕为府，故称幕府，其佐治人员则统称幕僚。早在古老的春秋战国时代，在分封制和宗法制的封建法制下，就有很多诸侯、贵族招募门客，为其提供政治、法度、财务、会计等幕僚服务，笔者认为，这也是家族办公室的雏形。 以最负盛名的孟尝君为例，根据《史记》中的《孟尝君列传》记载：“孟尝君在薛，招致诸侯宾客及亡人有罪者，皆归孟尝君。孟尝君舍业厚遇之，以故倾天下之士。食客数千人”。根据《战国策·齐策》中的《冯谖客孟尝君》记载，在孟尝君兴旺之时，其具有高瞻远瞩的宾客冯谖为其焚券市义、树立威信，传输家族财富管理的理念“狡兔有三窟，仅得免其死耳；今君有一窟，未得高枕而卧也。请为君复凿二窟。”，经过冯谖高明的设计，“孟尝君为相数十年，无纤介之祸者，善始善终”。狡兔三窟的典故流传至今。 以盛于明清代的师爷阶层为例，师爷指地方官署中的主管官吏（主官）聘请的帮助自己处理刑名、钱谷、文牍等事务的无官职的佐理人员。师爷靠自己具有的刑名律例（法律）、钱粮会计（财会）、文书案牍等方面的专门知识和才能辅佐主官，称为作幕、佐治或佐幕。 综上可知，家族办公室由涉及不同领域行业的专家组成，在提供广泛的高度专业化和定制的服务方面有着悠久的历史，它像管家一样，监督及管理整个家族的财务、法律、风险管理等状况，以协助家族获得成功以及顺利发展为服务目标。 二、家族办公室和基金管理公司的关系 如果说投资银行、券商、资产证券化服务机构、信托公司等金融机构代表的客户是卖方的话，那么，家族办公室和基金管理公司更多的是代表买方。换句话说，一个代表的是融资方，一个代表的是投资方。 在国外，信托公司更多的是代表买方，即为投资者提供信托配置的资管服务。但在中国，信托公司的定位主要是为实体经济服务，沦为实体经济的附庸，成为挥之不去的影子银行。所以，国内的信托也被称为“反向信托”，即先找好拟投资的资产，然后为资产去募集匹配的资金。在信托实务中表现为：某个企业想融资了，找到信托公司，企业拿资产作抵押或引入担保，信托公司则根据企业情况量身打造融资方案，然后向投资人发售信托产品募集资金。当然，中国信托业协会也多次发声，呼吁信托公司提升主动管理能力，回归信托本源，受人所托、为人理财，回归代表买方的本职工作，回归资产管理、财富管理的应有之义。有专家认为，2018年4月27日出台的资管新规，会进一步倒逼信托公司回归本源。 从法律关系来看，基金管理法律关系本质上是一种信托关系。因此，基金管理公司代表买方，受人所托、为人理财，就很容易理解了。基金管理公司和家族办公室都代表买方利益，但其也存在区别。基金管理公司主要提供标准化产品，面向成千上万的高净值客户人群，而家族办公室主要提供复杂的非标准化、定制类产品，面向少数、私募的超高净值客户和富有家族。 为了进一步说明，笔者以近两年呈燎原之势发展的国内私募基金管理人为例。私募基金管理人的主管单位中国证券投资基金业协会成立于2012年6月6日，截止2013年11月1日，基金业协会的会员仅有555家。但在2014-2015年两年间，基金业协会的会员井喷式增长，截止2016年2月，会员达到约2万家。后协会出于行业规范考虑，引入律师提供尽职调查。在这一时代背景下，笔者有幸最早接触到了这一领域，在2016年至今已为国内上百家私募基金管理人、准私募基金管理人提供了法律服务。 中国的私募基金制度很大程度上参考了美国的相关制度，而观察美国基金业协会（ICI）的统计数据，截止至2017年5月底，美国的私募基金管理人约2800家。而根据中国证券投资基金业协会的最新数据，截止2018年3月底，已登记私募基金管理人有23400家。其中管理基金规模在100亿元及以上的有210家，有管理规模的共20122家，平均管理基金规模5.98亿元。 根据美国法律规定，无论是私募基金管理人还是家族办公室，均需要在基金业协会（ICI）登记，但根据《多德—弗兰克法案》规定：如一家家族办公室符合条件则可以豁免登记：（i）除家族客户外无其他客户，（ii）为一个或多个家族成员所直接或间接排他性地控制，（iii）未以投资顾问的身份对外昭示。这说明了私募基金管理人和家族办公室都归属于美国基金业协会（ICI）管理，其业务性质没有本质的区别。 据笔者了解，美国的家族办公室（family office）约2000家，欧洲的家族办公室（family office）约1500家，而中国的家族办公室却不到1000家。可见，家族办公室具有与私募基金管理人类似的业务，但无论与中国的私募私募基金管理人在规模上的对比，还是与美国的家族办公室在数量上的对比，中国的家族办公室仍方兴未艾，将进入黄金发展期。 三、中国家族办公室调查 2018年4月21日，在一次私募行业的论坛上，中国基金业协会会长洪磊表示：据不完全统计，在北京、上海、深圳三地工商注册的名称中带有“投资管理”和“资产管理”字样的投资类企业超过12万家，但尚有超过10万家的投资公司或基金产品，从未在协会履行私募基金登记或备案手续，积聚了非法集资的巨大隐患。协会将通过与工商部门之间建立工商注册与登记备案协调机制，推进信息共享与信用核查，从源头防范私募基金沦为非法集资的工具。同时，敦促已完成工商注册但未完成协会登记备案的私募基金尽快履行登记备案手续，对长期未登记备案的私募基金予以清理。此言一出，网络上一片哗然。孰是孰非，我们不做评价。但也可以看出一个问题，即有一些名称中带有“投资管理”和“资产管理”字样的投资类企业也在从事家族办公室业务。 以实现多个一亿元小目标的“普思投资”为例，笔者在工作过程中也和这家公司有过一定的接触，据笔者观察，其虽然叫投资公司，但本质上是王思聪的家族办公室。截止今日经查询，至今普思资本尚未在基金业协会登记为私募基金管理人。也难怪针对基金从业资格的难度提升，有人评论，王思聪根本不需要考基金从业资格，因为他不需要募资。 再以马云、蔡崇信的家族办公室为例，其主要投资主体是Blue Pool Capital（蓝池资本），在香港中环交易广场办公。财新周刊去年6月的一篇报道曾描述：“这家公司的员工总共不到十名，却管理着高达数十亿美元的资产；办公室门面简洁，装潢低调；网站上只有一个醒目的登录窗口，需要用户名和密码。”低调而神秘的家族办公室，仍采用某某资产管理公司或某某capital作为名称的不在少数。 如果一家家族办公室的名称是“某某家族办公室有限公司”，相信是最正宗、最符合监管的称呼了。以笔者组建的“移投行家族办公室（广州）有限公司”为例，这样的公司在中国注册在籍的不足30家。经查询最新数据，在青岛注册的家族办公室共有11家；在宁波注册的家族办公室共有1家；在深圳注册的家族办公室共有2家；在霍尔果斯注册的家族办公室共有1家；在广州注册的家族办公室共有14家。在国内的其他省份，尚未查询到家族办公室有限公司。 从这些家族办公室的背景来看，主要有两个方向，一个是从以律师、咨询公司为主的咨询行业、事务性行业，转型希望提供专注于家族财富管理服务甚至管理资产；一个是从以三方财富、资管公司为主的资管行业，转型希望提供包括全方位咨询、事务性管理在内的服务。 后者比较典型的有，宜信财富在青岛设立的青岛宜信家族办公室有限公司和霍尔果斯普信卓越财富家族办公室有限公司、笔者的客户联投集团在广州设立的联投（广州）家族办公室有限公司。前者比较典型的就是笔者在广州设立的移投行家族办公室（广州）有限公司了。除此之外，尚未发现有其他律师或咨询公司在工商部门注册设立家族办公室有限公司。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其他家族办公室在提供家族财富管理和咨询服务上不专业，相反，据笔者观察，盈科律师事务所李魏律师组建的米兰贝拉家族办公室和张大钧律师组建的和丰家族办公室，也已在行业内深耕数年，在家族财富管理做了深入的研究和实践。 然而，以上列举的样本，仍不能算是真正意义的家族办公室。正如前面所讲，家族办公室本质上是一个智囊团，其中必须要有法律专家、金融专家和财税专家。资管背景的家族办公室普遍缺乏法律专业和财税专业能力，而律师或咨询背景的家族办公室普遍缺乏资产管理能力。这是中国家族办公室的现状，在国内亿万富翁如雨后春笋般破土而出的现阶段，能够提供综合性服务的家族办公室仍属于凤毛麟角，仍处于群龙无首、野蛮生长的早期阶段。 笔者长期从事于并购和私募基金第一线的法律服务，时刻密切关注中国的金融市场和政策变动，曾在去年资管新规尚未正式出台仍处于征求意见稿阶段时，应广发私募商学院邀请，向来自银行、信托公司、私募机构、期货公司等资管机构的从业人士解读资管新规的征求意见稿，已经深切的感受到资管领域的巨大市场。数据显示，财富管理的市场在100-150亿元人民币，成千上万的从业人员如过江之鲫求知若渴，笔者有感于当前既缺乏经验丰富的导师，也缺乏像样的学习教材，于2018年已经和志同道合的合作伙伴组建了移投行（IBKFO）专家智库研究院，以期培养中国家族办公室业务的综合性人才。 四、中国的家族办公室必将大发展 古语有云，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纵观欧美国家先例，笔者分析，在当前的中国，有以下因素在催动家族办公室的迅速发展： 1、从当前国家经济发展看，国家的迅速崛起，造就了越来越多的富有家族和高净值人群，根据胡润研究院2017年度的数据，目前高净值人士在197万左右，主要集中在北京、上海、深圳、杭州等地。高净值人群的发展造就了私募基金的迅速崛起，数据显示，目前中国有23000多家受监管的私募基金管理人，在私募基金管理人的数量上已超过美国，同样作为私人财富管理机构的家族办公室，中国的家族办公室数量却不到美国的5%。 2、从中国的财富管理规模上看，资管新规出台后，资管产品将分为公募产品和私募产品，意味着大资管时代的来临。中国财富管理的规模有多少呢？私募基金50万亿、公募基金12万亿、信托20万亿，算上其他资管计划，总规模超过100万亿，其中蕴含了大量家族办公室的市场空间。 3、从客户群体来看，很多大的家族，实际上是上市公司实际控制人、上市公司前十大股东、被收购公司的股东等，根据当前中国IPO每年数百家的速度，综合当前中国股市大约60万亿的资金规模，与美国股市的资金规模相差了六至七倍。按目前的IPO速度，大概5-10年后中国的股市和美国规模相当，那时候将会有众多从上市公司获得收益的大股东、牛散、前十大股东需要资产的个性化管理，需要财产的保护和传承，这些也都是家族办公室的业务。 4、从社会学上看，中国的人口高峰在1987年，1987年出生的人已满31岁，正到了财富传承的时间点，这正是家族办公室要解决的问题。有数据表明，中国目前的基尼系数在0.73，发达国家大概在0.15，贫富差距较为严重，一般来说基尼系数超过0.3国家就需要征收遗产税，但中国目前还没有，可以预见不久之后存在较大概率开征遗产税。此时不光超高净值人群，可以说普通家庭也势必需求合理避税的工具，保险、境外信托、身份规划、基金会等都属于考虑范围，必将促进家族办公室的发展。 5、随着中国诚信体系进一步完善，个人征信越来越对个人产生正面或负面的影响。在中国，如果做一个老赖，被法院加入黑名单，不但飞机、高铁坐不了，而且很难再继续开展后续的生意，这是非常无奈的。不久前，浙江法院出台了限制老赖使用驾照的新规定。包括芝麻信用等对个人信用评价体系的建立和完善，违法成本越来越高，这些也会促使商人将企业资产与个人或家庭隔离起来，而如何操作，就是家族办公室的要解决的问题。 6、全球化趋势，CRS和FACTA的全球征税，导致全球的避税格局不得不改变，影响最大的是哪类人？一定是最有钱的那类人，这些人就需要马上行动起来，做出适应和调整，这些也是家族办公室的业务范围。 7、中国的中产阶级热衷于炒房和炒股，还热衷于买海外保险，这些都是海外资产配置，但随着财富的增长，会不会考虑在海外设立基金会和家族信托呢？从政治学上看，家族信托和私人基金会是富豪群体与国家的博弈。可以预见社会发展到一定程度，家族办公室必不可少。 五、移投行家族办公室在做什么 据不完全统计，作为国内首家具有法律背景的家族办公室和拥有上百名律师的家族专家智库，作为一个家族办公室的样本，笔者分享一下移投行（IBKFO）正在做的业务。 古人云：“儒有合志同方,营道同术;并立则乐,相下不厌”，我们欢迎其他从事家族财富管理和传承工作的个人和机构，并不视其为竞争对手，相反却认为是可以作为志同道合、共同砥砺、共同进步的合作伙伴。基于这样的认识，移投行家族办公室在伦敦、香港、上海、广州等地设有公司，并已经联合了国内外众多的家族财富研究机构，在国内重庆、成都、昆明、青岛、宁波、江西等地都设有运营中心。 同时，为了更加加强国内外的交流合作和学习借鉴，我们对接了全球数十个金融中心和离岸地的家族办公室、信托公司、律师事务所等从事相关服务的机构。移投行（IBKFO）专家智库研究院，以培养家族办公室第一梯队人才为目标，讲师团队、智库黑卡、学习课程、培训教材均已陆续完备。 从具体业务上，移投行（IBKFO）主要从事三大块业务的理论研究：一是离岸合规、二是跨境合规、三是境内规划，包括研究咨询、教育培训、移民地产、金融投行四个业务板块，具体服务或产品，包括国内资产配置、国籍身份规划与移民、海外家族信托、私人基金会与传承规划、海内外保险规划、境内慈善信托和基金会管理、境外资产配置、家族治理、财税服务、海外医疗与健康管理、私人定制十个小类。具体内容，可在IBKFO专家智库平台做相应了解。 最后，以古代智者黄石公的一句话与各位专家共勉，“贤人君子，明于盛衰之道，通乎成败之数，审乎治乱之势，达乎去就之理。故潜居抱道以待其时。”家族办公室研究的学问正是如此。 亲爱的小伙伴： 家族财富管理既遥不可及，又近在身边！ 财富管理行业“皇冠上的明珠”！ 在发达国家，家族办公室是富人标配！ 在中国，家族财富管理市场处于萌芽阶段！ 具备家族财富管理业务开拓及实操能力的“通才”凤毛麟角！ 移投行·保富商学院——中国目前唯一以超联合家族办公室为背景、专门致力于培养家族财富管理行业具有实操能力顶端人才的商学院。 谢绝空谈阔论，只讲实务操作！ 2018年10月27-28日，保富商学院将举办家族财富管理实务落地研修班，届时，将有“英皇御用”家族办公室团队成员、国内领军家族办公室创始人，哈佛学霸等家族办公室大伽亲临讲座并参与互动交流。 把握先机，做时代“领航者”，课程介绍请扫描图片二维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