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旭：移投行家族办公室高级研究员，北京盈科（上海）律师事务所律师，盈科国际合作委员会委员，，中国法学会会员，中国人工智能学会会员，IEEE会员，中华全国律师协会会员，中德律师协会会员。
2001年取得律师职业资格，有近20年项目管理和法务工作经验，2017年加入北京盈科(上海)律师事务所，业务范围以一般民商事争议解决为基础，新生态企业法律服务、公司法律服务、建筑工程法律服务为核心，并常涉及涉外法律服务、家族财富管理等领域。
在上海律协公众号、中国人工智能学会通讯、无讼、未央网、互联网金融等新媒体已发表多篇专业文章。
座右铭：“诚实守信，勤勉尽责，以最大的努力维护委托人的合法权益。”
问：您如何看待当前国内的家族财富管理行业？
答：家族财富管理从概念本身来说辐射的范围非常广，但从其特定含义来说在国内实际上还是一个新生事物。婚姻、继承、公司股权处理、委托理财等都不专属于家族财富管理的范畴，我们签署合同普遍不会以家族作为对象主体。信托业在我国基本上是商业信托。信托公司有时配合银行等机构“规避”监管，做为通道以赚取通道费为主。2018年8月17日中国银行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信托监督管理部发布《信托部关于加强规范资产管理业务过渡期内信托监管工作的通知》（“37号文”），首次官方定义了“家族信托”，还特别指出家族信托不适用《资管新规》，相当于为家族信托特地开了绿灯。很明显，国家意图引导鼓励家族信托的发展。所以可以说，上述文件以法律文件的形式开启了家族信托的大门。但是同时也说明家族信托在中国才刚刚起步，之前并没有真正的建立。而基金会作为更高一级的管理工具就不用说了。
所以，当前国内的家族财富管理处于一个这样的境况：一方面，需要在参照西方家族财富管理模式的基础上，结合中国实际情况，迅速建立具有中国特色的家族财富管理产品和行业规则，以满足市场的需求；另一方面，内外部环境在急剧变化之中，没有时间让家族财富管理在一个稳固的框架中慢慢完善，在相关产品和行业规则还未成型的时候，就必须考虑急剧变化所造成的冲击，对其影响进行预判。
问：您说的内外部环境的急剧变化主要指那些方面？
答：外部环境主要是两个，一个是中美贸易战，另一个是CRS。
关于中美贸易战，今年春节我曾撰文写过，这次中美贸易战和之前有着本质的不同。以往中美之间的贸易摩擦是求同存异、同大于异，而这一次双方则是有根本性的对立，为了“异”不惜毁了“同”。一方面，中国的经济已经强到美国史上第一次将中国视为最大的竞争对手；另一方面，美国一直寄希望于通过经济合作拉动中国的结构性改革，现在已经到了进行抉择的时刻了。通过今年以来的走势反映出，双方具有根本性的分歧，那么中美贸易战所造成的影响将长期持续下去，甚至可能成为前后数十年的发展转折点。
这种影响可以用一个词形容：“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前面数十年尽管遇到过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总体而言都是财富增长的过程，一切问题和矛盾都可以随着财富的增长而得到缓解，而之后进入长L型走势，财富增长放缓甚至负增长，整个形势会比较艰难，勒紧腰带的时候怎么过日子？存量财富要如何再分配？出现的问题和矛盾怎么解决？这些问题会像涟漪一样一圈圈影响到每个具体的家庭身上。
问：CRS又会带来怎样的影响？
答：CRS指的是国家与国家之间按照《金融账户涉税信息自动交换标准》互相交换涉税信息，目前已经有一百多个国家加入。我们知道离岸信托一大优势就是其高度的保密性，但是CRS则致力于打破这些保密性，向上穿透至实际控制人，并交换相关信息，所以CRS的关键词“透明”和离岸信托的关键词“保密”构成相对关系。从长远来看，CRS是大势所趋不可阻挡的，离岸信托的保密功能将丧失。也就是说，作为国内信托效仿对象的离岸信托，也处在一个历史性的转折变化之中。离岸公司架构也一样。长期以来，国内的高净值人群通过离岸公司架构、离岸信托的方式为自己的资产避税及做出其他安排，现在可能不但行不通了，而且已经做出安排的得重新安排。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种情况又释放了新的巨大的市场需求。
问：那么国内又有哪些值得注意的变化呢？
答：2019年1月1日开始，我国实行了新的《个人所得税法》，实行了《电子商务法》，国税地税局合并，五险开始由税务部门统一征收。这是税法的一次密集型变革。税务部门征收五险，加上金税三期等新技术的上线，将来企业逃税的空间越来越小；《电子商务法》将网购、微商、微信代购、跨境电商等各种形式并入纳税范围；新的《个人所得税法》则全面强化了个人申报制，为下一步精细化的行动埋下了伏笔。所有这些改革都是为了“内部挖潜”。税是对全民创造的财富进行再分配的一种方式。当外部环境趋紧的情况下，政府想保持可掌控财富的继续增长，必然需要向内部挖潜。从这角度出发，当前很多举措的推出和发生的事件就很容易理解了。
另外一个值得注意的变化是我国《外商投资法》的颁布。这个法律是在2019年3月15日，贸易战的背景下通过，但从2020年1月1日起才开始施行的。根据这部法律，《中外合资经营企业法》《外资企业法》《中外合作经营企业法》从2020年1月1日起同时废止。从2020年1月1日起，外商投资企业的组织形式、组织机构及其活动准则，适用《公司法》《合伙企业法》等法律的规定。也就是内外资无差别、完全一致。依照前述废止法律设立的外商投资企业，在五年内可以继续保留原企业组织形式等。具体实施办法由国务院规定。
之前中外合资公司不能有股东会，只有董事-经理的治理结构，而公司法是按照股东-董事-经理的治理结构制定的，所以在如何正确适用公司法中有关规定时就产生了大量的矛盾和问题。当这种差别消除后，会为公司治理和公司法律的适用带来巨大的变化。当然在这过程当中也会产生很多的混乱。目前为止，国务院尚未就此颁布具体实施办法。
问：您对未来的经济与法律的趋势，其他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答：除了内外部环境的变化，技术引起的变化也不容忽视。10月23日，扎克伯格刚就数字货币项目Libra接受了美国国会质询。10月24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政治局第十八次集体学习时强调，把区块链作为核心技术自主创新重要突破口，加快推动区块链技术和产业创新发展。我个人除了关注新趋势、新变化，也非常关注新生业态的发展。我有两个公众号，一个是“法律星球”，传播常规法律知识，另一个是“人工智能法律研究”，聚焦人工智能、区块链等行业的探讨和法律研究，我的很多客户也是这些行业的朋友。
世界总在变化当中，法律则在博弈当中艰难前行。只有关注新趋势、新变化，才能不断更新自己的法律知识，拔高自己的视野，保持知识和判断上的与时俱进。只有关注新领域、新业态，才能在了解新生行业特性的基础上，理解客户的所思所想，提供更好的法律服务。
移投行·专家智库研究院独家专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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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投行（IBKFO）百城计划
移投行的目标，将是一家布局全球的家族办公室集团，在全球拥有上百个办公室，纽约、伦敦、香港、新加坡、迪拜等主流国际城市和金融服务区都会设有直属的办公室、加盟商和工作人员，在国内拥有约80-120个办公室，拥有超过1000名各专业的高级研究员、超过3000名员工，深度服务于国内需要资产保护规划的企业家。
“百城计划”作为移投行家族办公室生态系统的一部分，必将进一步带动家族办公室领域的融合和发展。
此时，在家族办公室尚处于萌芽的历史时刻，在资本市场风云突变的多事之秋，唯有提前布局，方能无畏于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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